2009年9月5日星期六

我们没疯,一起回到1900年生活吧!

作者:羅根.沃德原文作者:Logan Ward
譯者:汪芸出版社:遠流出版

日期:2009年05月27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573264811 裝訂:平裝


一對紐約的文人夫妻,決定移民到沒有3C的1900年,過著返璞歸真的日子。

這決定,為他們帶來了危機四伏,卻也充滿歡樂與溫馨回憶的一年…… 走遍全世界的旅遊作家羅根.沃德,厭倦了半夜還要接手機、回email、通msn,也害怕兒子在城市長大,只認得漢堡不認得牛。於是他和妻子希瑟決定「回到過去」,搬家到維吉尼亞州鄉間去過1900年的農村生活。

沒有電視電話、沒有電腦,也沒有汽車,他們得自己種田養牲口,而且只能用一百年前的工具。 在這個錯逆的時空之中,沃德夫婦找回了生命中恆常不變的價值,並在親友們的懷疑轉變為支持後,建立起一個超越科技與時空的美好社群。

作者簡介 羅根.沃德(Logan Ward) 為美國著名的旅遊作家,曾為多份雜誌撰稿,包括《國家地理探險》(National Geographic Adventure)、《男人月刊》(Men’s Journal)、《大眾機械》(Popular Mechanics)、《南方口音》(Southern Accents)與《鄉村木屋生活》(Cottage Living)。他跟妻子希瑟和兩名子女魯德和伊莉亞特住在維吉尼亞州的謝南多谷地區。

  作者網站:www.loganward.com/

前言
  我們乃是憑藉自己的過去來界定自己。或許我們可以--若有良好的理由--花很大的力氣,試著逃開它,或是逃開它所包含的那個不好的部分,然而只有在我們把某種東西加到它裡面,使它變得更好的情況下,我們才能真正地擺脫它。──美國自然文學作家溫德爾.貝瑞(Wendell Berry)

  二十世紀是從一個星期二開始的。──美國作家伊恩.費雷澤(Ian Frazier)
  我站在維吉尼亞州謝南多谷(Shenandoah Valley)一座破敗失修的農莊後面。這座農莊的院子裡長滿茂盛的野草。一座巨大的灰色穀倉若隱若現地矗立在遠方。有個東西吸引了我的目光,雞舍附近有個東西急促地動了一下。有一條蛇倒掛在椽木上來回擺盪。牠把牠的身體往前伸,攀上一扇沒有玻璃的舊窗。在窗格木條之間,這條大蛇把身體脹大了一倍,牠把頭放在鼓凸的身體上,吸收這一天最後的幾絲陽光。我像被催眠了一樣,輕手輕腳地沿著花園小徑走去,想看得更清楚一點。許多黑影如「地精」般在植物之間匍匐。這條蛇沒有表情地看著我,舌頭無聲地吞吐。牠真的是一隻巨大的生物,有我的上臂那麼粗,可能有一點八公尺長。牠的身體是棕黑色──雖然在漸暗的天色之中,很難看出牠的顏色──上面還有模糊的菱形紋路。我身後傳來嘎吱一聲,我迅速轉過身去,看到魯德搖搖擺擺地走過來。「把-拔。」他用他那刺耳的聲音說,伸開雙臂要我抱他。一瞬間,我突然驚覺到,他幼嫩的腳剛剛走過茂盛的草叢。我趕緊一把將他抱起來,快步走回那棟房子。

  不久以後,在我們回到古代的旅程中,我們將會面對許許多多的危險,包括用力揮動斧頭、結果竟砍到小腿上;用木柴爐烤肉,以及被我們那隻載運東西的馬兒踢到──三週後,我們就要經歷這些事--然而在諸般危險當中,最讓我感到憂慮的事,就是遭到蛇吻。謝南多谷常見的毒蛇有兩種──響尾蛇和銅斑蛇(copperhead)。這兩種蛇都屬於頰窩毒蛇,對於三歲以下的兒童來說,牠們的毒液都足以致命。我兒子上星期才滿兩歲。

  在我們想辦法作出種種安排,以便按照預定計畫出發之際,疑慮的思緒也深深困擾著我。夜裡我無法入眠,被眼前浮現的一幅景象所折磨,那就是魯德搖搖晃晃地踩過一堆腐爛的籬笆樁子,而這堆籬笆樁子底下盤著一條巨蛇──那閃電般迅速地攻擊,那純真無知的孩童的尖叫,魯德會說的詞彙很有限,我們有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是因為被蛇咬了而慘叫。然後,當那條腿腫起來,開始發黑,我們那個地方距離小鎮很遠,沒有電話,而我們當中,有一個人會--可能是我,希瑟會留在家裡,抱著孩子──我則是狂奔到最靠近我們的一棟房子敲門求助。我祈禱房子裡有人在家;如果沒有,我只有再度狂奔,去敲另一棟房子的門。

  我走進廚房,儘管魯德用尖叫和拳打腳踢表示抗議,我還是把他放到兒童椅上,為他繫上安全帶,以免他爬下來。這天稍早,希瑟曾說,我讓她覺得快窒息了,她必須暫時脫離我們這種瘋狂的準備工作,不然她一定會發瘋的。她一言不發,滿懷怒氣,把旅行車開得飛快地去上瑜珈課,把我留在這裡,讓這許多尚未完成的事情繼續煩擾我,讓我著急惶亂--安裝火爐的管線,建造一座與主屋連接的戶外庫房小屋,把青豆和玉米的種子撒到土裡,好讓我們這一年能撐過去--還要應付魯德。真該死,他究竟為了什麼尖叫個不停呢?

  我回到雞舍前,各種東西的影子拉得更長了。那條蛇已經走了。

  「你們在這裡等一下。」第二天早上,我叫魯德和希瑟留在野餐桌旁邊,自己大步走到雞舍前,一把將鋤頭攫在手中。走到距離這片高高的草叢還有三步遠的地方,我停下來,一動也不動。有一條跟上次那條模樣不同、體型也比較小的蛇,正在陽光下曝曬牠的鱗片。

  「這裡有一條。」我說,我的眼光集中在這條蛇身上。從蛇頭的顏色和形狀來看,我確信牠既不是響尾蛇,也不是銅斑蛇,然而這個事實一點也不能讓我的手停止顫抖。「我要試試看,看能不能抓到牠。」
  「為什麼要抓牠?」希瑟問。

  「這樣就可以把牠送走,不讓牠靠近雞舍。蛇會吃蛋。」幾星期後,我們的小雞會住進雞舍,加上我們的住處距離超市很遠,我們不能允許雞群中出現這樣一個竊賊。

  我估量這條蛇的體型大小,試著回想,過去我有沒有抓過活生生的蛇?我依稀憶起,某次學校遠足時,看過一條身上有著濃淡相間條紋的襪帶蛇,還有,我手上沾了一種永遠也洗不掉的惡臭。好吧,我想。扣住頭,抓住脖子,就像馬林.柏金斯3經常作的動作。但是當我揚起鋤頭,這條蛇突然向後一躍,把身體刷刷地盤起來,尾巴不停顫動,腦袋從鋤頭尖甩動著移開。我像喜劇裡的小丑一般,踮著腳四處彈跳,完全沒法占到一點優勢。

  「弄死牠不就好了?」希瑟不屑地說。
  不可以殺死沒有毒的蛇,我想。但是我覺得自己很急躁,覺得此刻我的處境很尷尬,我的無能令自己感到困窘。怒火湧上心頭。我把鋤頭舉到頭頂,用力砸下去,砰的一聲砸在這個盤捲的身體上。然後我又砍了一次,這條蛇看起來很困惑,牠發出嘶嘶的聲音,嘴巴張大了,身體流出血來。砍下去!砍下去!不久,牠的頭僅有一絲血肉與身體相連,牠的身體躺在那裡,被切成好幾段。我的手臂在發抖,因為發出重擊而感覺刺痛。狂怒的情緒如蒸氣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當下湧出的羞慚之心。

  往後幾週當中,我們徹底投入各種日常生活的勞務中,鬥嘴、發火,來回奔走於那條通往小鎮的一線道鄉村道路--同時,蛇的威脅仍然縈迴不去。我發現有一條蛇的蛻皮掛在二樓魯德房間窗外的一根粗枝上,宛如一枚巨大的保險套,另一條蛻皮從後院屋頂落地的排水管口伸出來。我發出噓噓的聲音,把穀倉裡和房子四周草叢裡的蛇驅趕到別的地方去。有一條褐色紋路的小蛇蜿蜒著橫越我家的車道,牠看起來可能是銅斑蛇。我聽到一聲尖叫,趕緊衝出去,希瑟用手指著一條肥大的錦蛇,牠正在後門的階梯上作日光浴。「牠們不來煩我們會死嗎?」她說,她差一點就踩到牠。當我曉得,到了冬天,蛇會悄悄進入房子裡取暖的時候,我立刻在房子裡四處查看,把T恤裁成細條,將木頭地板的孔洞塞緊。有一天,過去看管這片農場的老人家提出一項警告。「幾年前我在穀倉後面宰了一條響尾蛇。」他說:「當牠口渴的時候,千萬要小心!等到那個時候,牠們就要從山上下來找水喝了。」內容連載 內文1 2 §內文1第一章 紐約,再見在這個城市裡,你不會凝視星辰,作白日夢。你不會在早晨出外散步後,埋頭翻閱平原野花手冊,尋找一種途中看到的、綻放璀燦藍色花瓣的喇叭花花名。你不會在雪地上搜尋動物的足跡,或是在這片冰封的森林裡停下腳步,閉上眼,聆聽五子雀覓食的啁啾。在這種時刻,你可能會忘記有蛇這種生物的存在。這種感覺就像紐約被包在一個巨大的塑膠泡泡裡,人類身上帶著信用卡和《查氏餐館指南》,端坐在食物鏈的頂端。本地的野生動物?不過是蟑螂、鴿子、老鼠而已,都是傳染疾病的媒介,都是應該被撲殺的。我們的故事就是從這個泡泡裡展開的。

我們花了太多錢在房子上,到戶外走動的時間太少。我們從抽屜裡拿出外國菜餐廳的菜單,週而復始地打電話叫外送餐點來吃。我們在轉角的一家錄影帶店,跟隔在防彈玻璃後面的老闆租來一些令人失望的電影。我們的生活裡失落了某種東西──我們的感情也一樣。然而我們太忙了,沒法面對這個問題。至少我們是用它來當作藉口。於是我們整日辛勤工作,很少談話。到了晚上,我們精疲力竭地爬到床上,樓上公寓裡兩情繾綣、彈簧床嘎吱作響,讓我們無法入眠。然而我們累極了,實在沒力氣讓自己的床鋪也這麼響一下。

這不是身體的疲憊。許多世代的先人努力追求美國夢,令今日的我們受益匪淺。我們放棄了南方小鎮家鄉的農場和工廠的活計,用來換取接受教育和都市生活。讓我們受苦的不再是開耕耘機的時候出了意外,或是被生產線上不停轉動的殘酷機器輾斷了一隻臂膀或一條腿,在我們這個世代,折磨人們的是跟壓力有關的疾病:焦慮症、憂鬱症、電子郵件上癮症、有所虧欠的罪惡感。

我的焦慮感在電腦掛掉的那一天達到高峰。我的米色塑膠殼的戴爾桌上型電腦──我謀生的工具──嗡嗡地停止運轉,螢幕一片漆黑。我內心的慌亂越來越強烈,我用力敲打鍵盤,把開關鍵按了又按,完全沒有反應。我的手指沿著插座上的電線,摸索到電腦的主機上。插頭沒有鬆脫。想到這部我不甚了解的機器,它那滿是金屬線的肚子裡裝了我所需要的大量資料,不禁感到一陣暈眩:一頁頁的調查研究,訪談手稿,一篇三天前就該交稿、馬上就可以完成的文章,寫書的構想,許多認識的人的地址,朋友和編輯們的電子郵件地址,家人的合照,工作相關的資料,稅務的資料。對我來說,這部電腦就是一切。我真是笨蛋,竟然沒有作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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